20121005初探马尾瀑布

驰茵 · 发表于 2012-10-16 11:37:2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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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驰茵于 2012-10-16 11:38 编辑

20121005初探马尾瀑布

文/驰茵

拨开天空的乌云
像蓝丝绒一样美丽
我为你翻山越岭
却无心看风景
我想你身不由己
每个念头有新的梦境

……

和清川行云穿行在通往马尾瀑布的崇山峻岭间，我的耳边不时响起这首《宝莲灯》的主题曲。

一

居住在星子，站在县城中心地段的秀峰大道，向西望去，便是聚尽山南之美，千姿百态、玲珑秀丽、层峦流翠、风光旖旎的庐山山南五大丛林（归宗、秀峰、万杉、栖贤、海会）之一——秀峰。雨后初晴，诗人李白笔下描绘的“飞流直下三千尺，疑是银河落九天”庐山瀑布像一条耀眼的白练悬挂在山谷绝壁，清晰可见，让观者赏心悦目，心旷神怡。

生活在小县城的人是有幸的，每个周末来临，只需花上一元钱坐公交去秀峰景区。或登山健身，沿着游步道一路向上，到瀑布脚下再折回，享受脚下生风、汗流浃背的那份畅快；或在龙潭边上静坐，听溪水潺潺，看斑驳日影，打发一段静谧的时光，好不惬意。

秀峰由鹤鸣、双剑、姊妹、香炉、文殊、龟背诸峰组成。鹤鸣峰形似鸣鹤飞翔，双剑峰势如芙蓉插天，香炉峰状若紫烟缭绕，姊妹峰态如娟娟秀女，文殊峰顶似尖锥屹立，龟背峰脊如行龟遏云。秀峰名为峰实为一景区之概称，志载南唐中主李璟少年时曾在此筑台读书，继帝位后在读书台旧址建寺，取开国光兆之意，名为开先寺。清康熙四十六年，康熙南巡，取开先寺景致神韵，手书“秀峰寺”匾赐寺僧超渊，太子胤祁也赐书 “洒松雪”三字，一并刻碑存于寺中，此后改名为秀峰寺，俗称“秀峰”。秀峰不但峰秀，而且瀑秀、峡秀、潭秀、林秀、石秀、寺秀，诸秀汇集，各施其妍。

庐山之美在山南，山南之美数秀峰。秀峰之美，美在群峰竟秀。那鳞次耸立的鹤鸣峰，龟背峰，双剑峰，香炉峰，争高斗势，各展风姿。如果说群峰咸集营造了秀峰阳刚之美。那么泉瀑意趣，则孕育了秀峰的阴柔之美。大汉阳峰涌泉密布，趵突泻流。丰沛的泉源，涓涓而聚，成奔流之势，向东涌入秀峰二瀑。其一在鹤鸣峰、龟背峰之间，奔泻而出，因崖口窄隘致使泉水漂散成数百缕，形若马尾，得名马尾瀑布，也称“小马尾水”。其二从双剑峰弯绕而出，悬空泻坠入数十丈的深壑之中，这就是李白笔下令人心神旌荡的“瀑布水”。春夏之时，雷霆万钧，声镇十里之外的“瀑布水”如霄汉垂练，时而惊风制掣，有散束中断崖际，时而飞球卷雷，播珠撒玉，气象万千。

山是眉峰聚，水是眼波横。秀峰东西二瀑，相距不远，落差相当，点缀在翠壁丹崖，奇峰幽谷的群峰之间，宛若少女一双清澈的眼睛，明眸善睐，顾盼生辉。西瀑因一首脍炙人口的《望庐山瀑布》而蜚声中外，千古流芳，西瀑别名大马尾水，又称李白瀑布、庐山瀑布、开先瀑布和黄岩瀑布。东瀑则至今仍掩映在幽深的峡谷之中，鲜有人至，只微微探出半个身子供世人瞻慕。同源异流的大小小马尾水，各自在山涧中喧嚣着奔腾而下，然后合流于青玉峡，聚势而冲，直注“龙潭”，潭水碧绿，深不见底。

二

从龙潭起步，上行不远便是观瀑亭，顾名思义，观瀑亭乃观赏秀峰东西二瀑的绝佳位置。抬眼望去，双瀑高挂，如匹练悬空，倾泻而下，蔚为壮观。只要体力充沛，沿着石阶而上，只需二三十分钟的光景，便可抵达黄岩瀑布下方的九天池，近距离欣赏到飞瀑流泉的壮丽奇观。而更近处的马尾瀑布正安静地悬挂在观瀑亭斜对面的山谷崖壁上，凝望着在山道上下穿梭的游人，不惊不叹，不喜不悲，随风飞扬，径自飘洒。由于时至今日，马尾瀑布尚未开发，瀑布下方山体陡峭，林深树密，灌木丛生，几无路可走，故世人只可远观，不能近玩。

马尾瀑布的上游便是驴友菩提无树笔下“放眼望去，对面葱郁的山峰间，一条白练破空而下，连坠三级，形成壮美的四叠泉瀑布”，2010年5月23日我首度造访四叠泉，后又走过数次。四叠泉瀑布的得名查无考证，我怀疑是山南驴头宏其最先叫出来的，因时常有驴友光顾，四叠泉的名头在户外圈子里现在已经叫得很响了。秀峰——黄岩——四叠泉——迁莺谷——万杉寺线路是山南经典的户外穿越线路，海拔不高，难度不大，老少强弱皆宜，一路上山泉遍布，绿树成荫，人文底蕴尤其深厚，值得品咂和赏读。每每走在条石砌成的山道上，望着近在咫尺的马尾瀑布，想要一睹其真面目却又不能近前半步，心中不免有些遗憾，时间一长，又添了几分好奇。

长假八天，未能完成自己心仪已久的长线计划，本已不甘，后被亲朋好友忽悠到宜春、吉安溜达了一圈，更是郁闷。只因高速路上车流如注，各大景区人头攒动，在景点内随着人潮涌动走马观花地游上一遍，味同嚼蜡，毫无意趣可言。尽管吃住行费用全免，却纯属一次“被出行”。回家后看到电视、网络上关于长假出行铺天盖地的报道，以及民众舆论的一片哗然，对自驾出行仍有些心有余悸，又庆幸没有去热门景点凑热闹，不然只能落得徒在人山人海中挣扎的下场。想着想着，不免生出一番感叹，还是咱做驴子好，比常人多了许多出行机会，可以避开这所谓的旅游旺季和出行高峰。只要高兴，每个周末都可以约伴，一起到山上撒欢儿似的玩个够，无拘无束，自由自在。

在家休整一天后，我与清川行云约好，第二天结伴去探马尾瀑布。计划从马尾瀑布东南方向山脊上行，绕至瀑布下方后，从瀑布左侧翻越至源头，沿涧继续上溯，过四叠泉瀑布后，经小筲箕洼横切至秀峰涧，然后沿涧下撤，走黄岩景区出。理论上这是一条充满诱惑、值得期待的线路——近距离观赏马尾瀑布并上溯其源头，穿越此涧与秀峰涧两条溪涧的最精华部分，设计线路的时候，光是憧憬，就让我无比的激动和亢奋。只是理想很丰满，现实很骨感，因为出发时间太晚，路况太糟，我们此次驴行仅仅完成了预定任务的一半，这是后话。

三

5日早上9：30时我和清川行云在秀峰汇合后，从“秀峰寺”石碑处附近起步，开启了一天的行程。这天天气晴转多云，光线灰蒙蒙的，不够通透，但没有太阳，不晒，很适合出行。我和清川沿着日照亭的石阶路上行一段后，改道山脊小路，继续行进。山脊上的灌木、蕨草极多，将山路遮掩得很严实，好在依稀可辨路形。没走多远，山体开始变得陡峭起来，我俩得时不时地用双手抓攀身旁的树枝，借力前行。偶尔在山路的转弯处会横亘一两块巨石挡道，但并未难住有着攀岩共同爱好的清川和我。

一路无话，我和清川保持匀速前进，途中很少停下来拍照或歇息。山脊上的植被极好，头顶上茂密的枝叶遮天蔽日，穿行其中，有些闷热、乏味，很快额头便已见汗。走了个把小时后，我估摸着已上到一定高度，担心走过头了，便招呼清川朝左侧斜着上插。离开山脊后，路况更差，棘柴交织，藤蔓缠绕，偶尔还夹杂着恼人的刺条，蜘蛛网也会时不时地来捣乱，一个没注意，便让它扑头盖脸地给罩上。即便这样，我也没有亮出开路刀，因为用刀开路意味着要以损失时间和体力为代价，我不想这么早就无谓消耗太多。秉着哪里好走就走哪里的原则，我和清川一会儿直上，一会儿绕行，有时还会先降后升，虽无章法，但目标始终明确。我俩就像两个精灵一样，使出浑身解数，在山林中不断闪展腾挪，上蹿下攀，一步一步接近目标。

翻山越岭只为找到你，吃再大的苦我也愿意！我不停地在心底里重复念叨这两句话，以振作自己的精神。所谓梦想，不是你睡觉时梦到什么，而是想到了什么令你激动得无法入睡，每一次尝试探索新的线路，我都会有这种感觉。

横切了数条不大的夹沟后，很快便听到了流水的响声，听声音我感觉我们所处位置离马尾瀑布已经非常接近，但可能超过了瀑底的高度，于是示意清川停在原地，由我先行探路，看个究竟。我向流水声传来方向急速直线外切后，很快就来到了山体的一侧，觅得高处一块向外微凸的岩石并爬了上去，眼前顿时豁然开朗起来。马尾瀑布正安静地流淌在群山环抱之中，瀑布三面环山，落差甚高，两侧山体陡直，树林阴翳，给人第一印象虽谈不上惊世骇俗，但也足够惊艳。第一次这样近距离、一览无遗地注视马尾瀑布，我的内心先是一阵狂喜，但很快又归复平静。人世间，许多事，只有一直向往着才是最美好的。这美妙，就是在于它不真实的一面，一旦实现便要大打折扣。如果真的让它实现了，最好只有一天、一夜、一会儿，或是短短的一瞬，真的不能再长了。很多次驴行，都能像今天一样留下让人惊叹、留恋的一瞬间，这就是做驴子的快乐。

当我还在凝望着马尾瀑布有些痴痴地发呆时，清川已经跟了上来，小声地嘀咕不停，像是在和我说话，又像是自言自语“驰茵，现在走哪里？要不走右边翻上山头再插到瀑布源头涧，或者直接下涧，插到瀑底，再从对面绕上去，只是路不大好走，也要弯上很多”，或许是见我没有回应，一向不爱啰嗦的清川又重复了一遍。我仍半响不语，大脑却在高速运转，因为前期我们选择横切时间太晚，已经错过了直插瀑底的最佳时机，眼下翻越右侧山头再插至瀑布源头省时省力，不失明智之举，但显然这又有悖我的初衷。而如果就地速降至瀑底，再从瀑布左侧上攀到一定高度后横向回切至瀑布源头的话，路程甚远，先降海拔再升海拔，也极费体力，且对面的山体路况异常复杂，植被过于茂密，更是让人心怯。我听得出清川偏向于前一种通行方案，只是他可能出于尊重我的感受，没有将自己的想法明说。驴行中绝对地服从领队，哪怕两人同行亦是如此，这是清川的习惯，更是他的品格。而让我纠结的并不是难以做出线路上的选择，寻山需到巅，寻水需到源，在我的意识里从一开始就只有一种选择，那就是无论怎样也要先下到瀑底，除此以外的方案那都只是理论上的。我只是一时还没有找到充足的理由去说服清川，其实说服清川是不需要理由的，与其说是说服他，不如说是说服我自己。

驰茵 · 发表于 2012-10-16 11:40:42

四

在驻足的崖壁旁边足足待了有几分钟之久，我终于下定决心，语气坚决地对清川说道“先下到谷底，再从对面翻越瀑布源头，今天出行的主题是这条瀑布，能够一睹瀑布真容我们就不虚此行，原定的线路后半程可能走不完，不过没关系，下次还有机会”，清川只干脆地回了一个字“行”。一路速降，二十分钟后我和清川便顺利下到谷底，瀑布下方所见又是另一番光景。先前我们从不同位置所看到的马尾瀑布其实并不完整，瀑布尚有三分之一的长度隐逸在山谷之中，不为外人所窥。瀑布上端还算工整无奇，最下面一段却凹凸无序，极不规则，且瀑布下体的正中间和左侧部分均有大块岩石脱落的痕迹，岩面色泽也要光鲜、斑斓许多，而我最爱的是岩壁下飞瀑聚集成的那一泓清澈见底的潭水。

马尾瀑布较黄岩瀑布水量要少，海拔略低，长度相当，整体气势稍逊一筹，它的最大可贵之处便在于至今仍处在原生态中，没有掺杂丝毫人工雕饰的痕迹。相比那些早已开发成景区里的瀑布游人趋之若鹜，文人墨客纷纷咏诗著文，马尾瀑布显得冷清、凋敝许多，有关它的描述和信息也极少。也正因如此，马尾瀑布傲立在这峡谷之中，经年流淌不息，独自享受寂寞，享受清净，才更值得我们称颂和敬仰。

稍稍休整后，我和清川便按照先前所观察确定的上行路线开始绕行，瀑布左侧山体外表看似草木葳蕤，寸步难行，但真正钻进密林中，沿着山壁的坡埂上攀，路况要比想象中好上很多。半个小时后，我们便上到了与瀑布源头平行的高度，透过树枝缝隙向瀑布方向观望，瀑布左侧是成片裸露的崖壁，虽有韧性极强的茅草可供抓攀，勉强通行，但并无十足把握，而下方即是好几十米高的陡崖，不容我们有任何闪失。我当机立断，决定和清川继续往上攀爬一段后，再进行横切。先前在瀑布右侧打量山势时，我便注意到瀑布左侧正面崖壁虽然笔陡，几成九十度直角，岩壁整体裸露，想要正面翻越到瀑顶毫无可能，但好在与瀑布源头平行略高处有一条灌木带横穿左侧崖壁，可以先从崖壁斜下方绕行，借助灌木带攀越至瀑顶。凭以前横切迁莺谷的经验，我知道这条灌木带从远处看似只有一线，但实际上较为宽敞，足以保障我和清川从中安全通行。

愈往上走，植株愈加茂密，猛一抬头，头顶不远处一大片裸岩向外凸出，一副狰狞状，我觉得是时候横切了，便和清川小心翼翼地朝右侧瀑布方向行进。灌木带内可抓攀物甚多，带幅也较宽，顾忌到下方的陡崖，我和清川手足并用，谨慎行进，不时地提醒对方多加小心，脚下要踩实，手上要抓牢，不能冒失。顺利地横切完崖壁正面，我们已经清晰地听见了涧内哗哗的水流声，眼看胜利在望，可还来不及高兴，崖壁正面和侧面接壤处的障碍物密密匝匝，密不透风，看得我头皮直发麻。灌木带的最下部满是干枯脆败的树枝和半死不活、缠绕不休的藤条，上面又铺盖了厚厚的一层植被，碧绿的枝叶有之，肆虐的芭茅有之，扎人的荆刺也有之，从地面到空中，多种生物联合立体布防，织成一张天罗地网，想要顺利突围势比登天。我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寒意，真正是没有最烂，只有更烂，见过烂路，但还没见过这么烂的路。一番快速上下搜索，左冲右突无果后，我放弃了寻找捷径的想法，猫着身子蹲在地上，就近一刀一刀地挥砍这些恼人的障碍物。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前进数米远后，总算可以暂时将身子直起来，我停下手中挥刀的动作，向四下张望，溪涧上游一大一小两条瀑布倏地映入眼帘，很是给了我一个惊喜。很多时候，驴行的魅力便在于只要你出发了，就很难估计到后面会有怎样的结果在等待着你，譬如今天这两条意料之外的瀑布。见我开路太过辛苦，清川建议我只要稍微清理下高处的藤枝，然后干脆踩在这些障碍物上速降下去，我觉得这主意不错，便依计而行。又是一番艰难挣扎后，我和清川终于安全下到马尾瀑布的上游涧中，下涧处离瀑布垭口仅有十多米远距离，清川半恭维半自豪地夸赞了一句“咯真是算得准！”

五

每每登顶瀑布源头，我的内心都会开始活泛、明朗起来，今天也不例外。看着脚下被溪水日益冲刷、打磨得极为光滑圆润的石槽和石潭，还有那汩汩而流的溪水，我的心情有着说不出的舒畅和惬意，时间一长，我看得竟然有些痴了，目光久久不肯移动。这些涓涓细流，汇流成溪，借助山崖，凌空飞泻，完成凤凰涅槃般的华丽转身，即便摔得浑身碎骨，即便辉煌转瞬即逝，也奋不顾身，一往无前，这究竟需要多大的勇气啊？！只有亲历过瀑布源头的人才能感受到这份雄浑，这份激荡，才能感受到大自然的博大和人类的渺小。作为驴子，只要愿意，我们时常可以像今天这样坐在瀑布源头顿悟，什么也不说，什么也不做，就已经很享受，很幸福了。

过了很长时间，我觉得应该做点什么，以纪念今天的驴行，于是从背包里拿出斜川户外的旗帜，虔诚地将它轻放在瀑布垭口的岩石上，并摆得工工整整，拍了一张照片留念。做完这些，看了下时间，已经是下午13:20时，我决定就地路餐。早上我特意去卤菜店称了些鸭翅和鸭脖子，又到超市买了两听啤酒，两人走这样的线路，怎能少了酒助兴呢？路餐是户外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，驴行虽苦亦有甜，往往越是艰苦的线路，丰富多彩的各种路餐越是让人回味绵长。在我的驴行经历中至少有两次路餐印象特别深刻，一次是和万山红、清川行云、猪八戒、一刀、信天游、海青、小天八人从项家畈溯源卧龙涧，下午将近四点半抵达绵羊地后才开始路餐，那次带的食物和酒水特别多，大家席地而坐，开怀畅饮，不亦乐乎；还有一次是和一刀结伴同溯玉帘泉，返程途中两人在金轮峰顶路餐，时间已是下午三点半以后，彼时夕阳西下，落日余晖映得两人身上一片金黄，风高云淡，旷野天低，山巅之上随风摇曳的芒花分外柔软、妩媚，举杯对酌，还未嘬上一小口早以微醉。不同的驴行，不同的路餐，比起平常饭局中杯觥交错，醉饮狂欢的无奈和窘态，这些别开生面的路餐总带给我幸福、温馨的味道。今天的路餐并不丰盛，但它注定会和马尾瀑布一并刻入我和清川的内心记忆深处。

餐毕，装包走人，继续赶路。二十分钟后我和清川便顺利翻越了马尾瀑布上游的第一道瀑布，第二道瀑布山体逼仄，没有攀行角度，也无法直接绕行，我和清川只得放弃强行攀越的念头，退回到合适位置，从左侧坡脊向上攀爬。上到山顶，转个弯，一条羊肠小道横亘在眼前，尽管蕨草几乎将其湮没，但顺着山道延伸的方向，从竹林的上空还是很容易便发现了远处几近干涸的四叠泉瀑布。时针已指向下午近15：20时，考虑到后半程路程太远，这时节天黑得早，为了避免出现意外，我和清川稍作商量后，决定就地下撤返程。15:35时抵达黄岩瀑布源头，见时间还早，我和清川奢侈地在此休整了四十分钟，将先前预留的啤酒和食物一扫而光，16:26时绕道文殊峰俯拍黄岩瀑布，17时经索道小路下撤至清川所在的饶家塄村，结束了此次探路之旅。

返家途中，骑在摩托车上回眸身后群峰耸峙的秀峰和东西二瀑，我不由得想起张爱玲的一席话——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人间，没有谁可以将日子过得行云流水。但我始终相信，走过平湖烟雨，岁月山河，那些历尽劫数、尝遍百味的人，会更加生动而干净。时间永远是旁观者，所有的过程和结果，都需要我们自己承担。